川西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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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来客

老钱背着他那破旧的药箱,沿着尘土飞扬的官道,一步一步地走着。

此处名叫清平镇,位于四川西部,再往前走,就是皑皑雪山,镇子不大,但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官道上往来的人不少,有行色匆匆的商旅,有骑着高头大马的富家公子,也有像老钱这样为了生计奔波的小人物。

他是个走南闯北的江湖艺人,卖的是自家秘制的金创药。这药可神了,不管是跌打损伤,还是皮开肉绽,只要敷上一点,再配合老钱独特的推拿手法,保准能好得快些。

老钱每到一个热闹的市镇,就会找个宽敞的地方,摆开架势,先是耍一套拳脚,吸引众人的目光,然后开始推销他的金创药。

老钱在镇口的一棵大树下摆好摊子,刚要开始表演,就听到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只见一群人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地朝着镇外奔去。

老钱心中疑惑,这清平镇虽然不大,可也不是什么藏龙卧虎之地,怎么会有这么一群气势汹汹的人?

老钱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也顾不上卖药了,背起药箱,悄悄地跟在那群人的后面。

出了镇子,沿着一条小路走了大概一里多地,老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已经翻倒在地,周围站着几个黑衣人,正围着一个受伤的年轻人。

老钱躲在一旁的草丛里,偷偷地观察着。

他听到其中一个黑衣人恶狠狠地说:“小子,你今天坏了我们老大的好事,就别想活着离开!”

那年轻人虽然受了伤,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倔强,他咬着牙说:“你们这些败类,迟早会受到报应的!”

老钱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中目睹了黑社会的仇杀。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抽出了一把刀,朝着年轻人砍去。老钱来不及多想,他从草丛里冲了出来,大喊一声:“住手!”

黑衣人被老钱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他们转过头来,看着这个背着药箱的老头。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一声说:“老头,你是不是活腻了,敢来管我们的闲事?” 老钱镇定自若地说:“我是个大夫,看到有人受伤,不能不管。”

黑衣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根本不把老钱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这个老头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江湖骗子。

然而,老钱却趁着他们大笑的时候,悄悄地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他打开瓶盖,朝着黑衣人扔了过去。

瓶子里装的是老钱秘制的迷药,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迷药迷倒在地。

老钱赶紧跑到年轻人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年轻人的伤势很重,身上有好几处刀伤,血流不止。

老钱从药箱里拿出金创药,给年轻人敷上,然后又用绷带给他包扎好。

就在老钱给年轻人包扎伤口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老钱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肯定是其他的黑衣人来了。

他背起年轻人,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周围都是荒野,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老钱急中生智,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破庙。他背着年轻人,朝着破庙跑去。

进了破庙,老钱把年轻人放在地上,然后四处查看。

他发现破庙的后面有一个地道,像是以前用来躲避战乱的。老钱赶紧背起年轻人,钻进了地道。

黑衣人很快就找到了破庙,他们在破庙里四处搜寻,却没有发现老钱和年轻人的踪影。他们不甘心,又在破庙周围找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他们只好离开了。

老钱在地道里等了很久,直到确定黑衣人已经走远了,才背着年轻人从地道里出来。

他把年轻人带到了清平镇的一家客栈,让客栈老板帮忙照顾。自己则开始想办法摆脱黑衣人的追杀。

老钱知道,黑衣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自己。他必须尽快离开清平镇,可是,年轻人的伤势还很重,不能长途跋涉。

老钱思来想去,决定先在清平镇躲一段时间,等年轻人的伤势好了一些,再一起离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老钱一边照顾年轻人,一边想办法应对黑衣人的追杀。

他利用自己多年走南闯北的江湖经验,巧妙地避开了黑衣人的搜查。同时,他也在暗中打听黑衣人的消息,想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年轻人。

经过一番打听,老钱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年轻人是一个富商的儿子,他的父亲因为拒绝了黑社会的敲诈,而被黑社会的人怀恨在心。

他们设计了一场交通事故,想要杀死年轻人,以此来威胁他的父亲。

老钱得知真相后,决定帮助年轻人。他知道,只有把黑社会的人绳之以法,才能彻底解决问题。于是,他开始收集证据,准备向官府举报。

在老钱的努力下,证据很快就收集齐了。他带着证据,来到了官府。

官府的人听了老钱的讲述,又看了他提供的证据,决定立刻展开调查。经过一番侦查,官府终于掌握了黑社会的犯罪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

年轻人的伤势也逐渐好了起来,他对老钱感激不尽。

他的父亲为了报答老钱的救命之恩,给了老钱一大笔钱。可是,老钱却拒绝了。他说:“我只是做了一个大夫应该做的事情,不需要报答。”

最后,年轻人和他的父亲为老钱在清平镇开了一家医馆,让老钱能够安心地行医。老钱推辞不过,只好接受了。

从此,老钱在清平镇定居了下来,他用自己的医术,为当地的百姓治病,成为了一名受人尊敬的大夫。

而他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也在清平镇流传了开来,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钱大力

后来,老钱有了儿子,给他取名大力。

转眼间,大力十五岁了,生得虎背熊腰,性子直爽又带着几分鲁莽。

清平镇虽不大,却总有各种新奇事儿,而大力总能一头扎进那些奇妙的故事里。

这日,清平镇来了个卖艺的班子。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赤着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正耍着大刀,虎虎生风。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叫好声此起彼伏。

大力也挤在人群里,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那大刀在大汉手中上下翻飞,心里满是羡慕。

突然,大汉一个收势,高声喊道:“各位乡亲,今日我等卖艺到此,承蒙大家捧场。

不过,咱这班子里有个绝技,需要一位有胆量的少年帮忙,不知哪位愿意上来一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人敢上前。

大力哪耐得住这性子,胸脯一挺,大声说道:“我来!”

大汉见大力走出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好小子,有胆量!来,站到这儿。”

大力依言站定,只见大汉拿出一块黑布,将大力的眼睛蒙住,又递给他一把长剑。

大力心里有些发慌,但又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只能紧紧握住剑柄。

大汉在一旁指挥着,大力凭着感觉挥舞着长剑。

突然,他听到周围一阵惊呼,紧接着,脖子上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擦过。大力吓了一跳,差点扔掉手中的剑。

这时,大汉解开了他眼睛上的黑布,大力一看,只见自己面前插着十几支飞镖,每一支都离自己的脖子只有毫厘之差。

周围的人纷纷鼓掌,大力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经此一事,大力在清平镇也算小有名气了。不过,他的冒险可不止于此。

镇外有座神秘的后山,据说时常有奇异的光芒出现。大力好奇心作祟,决定去一探究竟。

这天午后,大力瞒着父母,独自一人往后山走去。

越往山上走,雾气越浓,周围的树木也越发茂密。

走着走着,大力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野兽的低吟。

他心里有些害怕,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继续前进。

在山林深处,大力发现了一个山洞。洞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那奇怪的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大力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走进山洞。山洞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借着蓝光,大力看到洞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地上还有一些白骨。

正当他准备仔细查看那些符号时,突然,一只巨大的蝙蝠从洞顶扑了下来。这蝙蝠足有一人多高,双眼闪烁着红光,锋利的爪子朝着大力抓去。

大力吓得转身就跑,可那蝙蝠紧追不舍。慌乱中,大力发现洞壁上有一个狭小的缝隙,他来不及多想,一头钻了进去。

蝙蝠太大,无法钻进缝隙,只能在外面盘旋。大力躲在缝隙里,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许久,蝙蝠似乎飞走了,大力才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里钻出来。他再也不敢多停留,沿着山洞的另一条通道拼命往外跑。

不知跑了多久,大力终于看到了洞口的光亮。他冲了出去,却发现自己来到了后山的另一边。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力又累又饿,只能沿着山路往家走。

回到清平镇,大力将自己在后山的经历告诉了小伙伴们。

大家都听得目瞪口呆,有人说他是吹牛,有人却对那神秘的山洞充满了好奇。大力也不在乎别人信不信。

自上次从后山山洞惊险逃脱后,那神秘山洞里的蓝光、奇怪符号和恐怖蝙蝠,时常在钱大力的脑海中浮现。

他虽心有余悸,可好奇心却如野草般疯长,总想着再去一探究竟。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午后,钱大力瞒着父母,再次踏上了前往后山的路。

越靠近山洞,钱大力的心跳就越快,手心也全是汗。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山洞,里面依旧阴暗潮湿,腐臭气味弥漫。

他小心翼翼地朝着发出蓝光的地方靠近,生怕再次惊扰到那恐怖的蝙蝠。

就在他快要接近蓝光源头时,一阵说话声传了过来。钱大力心中一惊,忙躲在一块巨石后面。

只见卖艺班子的头头正与一个穿着洋装的人站在那里,两人中间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洋装人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开口道:“这次的货,可是从京城大户人家弄来的,价值连城。你那点钱,够吗?”

卖艺班子头头嘿嘿一笑,露出几颗黄牙:

“放心,钱我都准备好了。这清平镇虽小,可我在这儿卖艺这么久,攒下的钱足够买下这玩意儿。再说了,这东西到了我手里,我自有办法让它价值翻倍。”

洋装人皱了皱眉头:“翻倍?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这文物一旦出手,可就跟我没关系了。我只要我的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卖艺班子头头拍了拍胸脯:“您就放一百个心。我已经联系好了买家,到时候卖个好价钱,少不了您的好处。只要您以后还能给我弄来这样的好东西,钱不是问题。”

洋装人冷笑一声:“哼,希望你说话算话。这东西要是出了岔子,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钱大力躲在石头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卖艺班子头头和这个洋装人交易文物。

正当他想着悄悄溜走时,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石头滚动的声音在山洞里格外清晰。

卖艺班子头头和洋装人瞬间警惕起来,大声喝道:“谁在那儿?”

钱大力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转身就跑。

卖艺班子头头大喊:“别让他跑了!要是他把这事说出去,我们都得完蛋!” 两人提着灯笼,朝着钱大力追了过来。

钱大力拼命地跑,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慌乱之中,他突然想起上次躲避蝙蝠的那个狭小缝隙。

他朝着缝隙的方向跑去,一个箭步钻了进去。卖艺班子头头和洋装人追到缝隙前,看着狭小的缝隙,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这小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卖艺班子头头气得直跺脚。

洋装人恶狠狠地说:“要是让我再见到他,非宰了他不可。你赶紧想办法,不能让这事泄露出去。”

钱大力躲在缝隙里,听着他们的话,吓得浑身发抖。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里钻出来。

他不敢再停留,沿着上次逃跑的通道拼命往外跑。

终于,钱大力再次看到了洞口的光亮,他冲了出去。此时,夕阳已经西下,天边被染成了一片火红。

钱大力顾不上欣赏这美景,一路狂奔回清平镇。

他知道,自己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会给他和清平镇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

相识一场

钱大力从后山山洞惊险逃脱,回到家中后,整个人都还沉浸在恐惧之中。

他躲在屋里,一整天都没敢出门,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满脑子都是卖艺班子头头和洋装人那凶狠的模样。

直到好友阿福上门找他,钱大力才战战兢兢地打开门,把阿福拉进屋里,紧张兮兮地问道:“阿福,这两天镇上可瞧见那个卖艺班子了?”

阿福挠挠头,一脸疑惑地回答:“没啊,自从那天他们表演完,就没再见到了,咋啦?”

钱大力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敷衍着阿福几句,便打发他走了。​

可平静日子没过几天,清平镇就被一桩离奇命案搅得人心惶惶。一个从京城来的人,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镇上的客栈里,死状凄惨,身上多处刀伤,钱财却分文未少。​

一时间,镇上流言四起,大家都在猜测凶手到底是谁。​

官府得知消息后,赶忙派人接待前来查案的张保龙。这张保龙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神探,断案如神,经验丰富。​

这天,阳光慵懒地洒在清平镇的街巷,钱大力百无聊赖地在镇上闲逛。​

脚下的石板路蜿蜒曲折,他心不在焉地走着,思绪还萦绕在那桩未破的命案上。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他已来到了赌场门口。​

钱大力本就生得一副好动且好奇的性子,平日里就爱打听些新奇事儿,又听闻赌场乃三教九流汇聚之所,人多嘴杂,没准能从那些闲言碎语里扒出些关于命案的蛛丝马迹,这般念头一闪,他稍作犹豫,便抬脚迈进了赌场。​

刚一踏入,一股浓烈刺鼻的烟味裹挟着嘈杂喧闹扑面而来。赌场里光线昏暗,乌烟瘴气弥漫其中,吆喝声、骰子滚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生疼。​

钱大力佯装镇定,在人群中穿梭,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耳朵则竖得像警觉的兔子,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传来的只言片语。​

就在他全神贯注倾听旁人议论时,突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如平地惊雷般在赌场一角炸响。​

原来是张保龙为了查案,到赌场来打听线索。可赌场老板却不乐意了,带着几个打手,把张保龙团团围住。

老板满脸横肉,恶狠狠地说道:“你个外来的,别在我这地盘瞎打听。这赌场里的事儿,可不是你能管的!” 张保龙面不改色,镇定地说道:“我乃奉命查案,这命案关系重大,还望老板配合。”​

老板哪肯罢休,一挥手,几个打手就朝着张保龙扑了过去。​

张保龙虽会些功夫,但毕竟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钱大力在一旁看得热血上涌,他想起自己之前在后山的遭遇,要是没人帮忙,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也顾不上许多,大喊一声:“住手!” 便冲了上去。​

他身形魁梧,力气又大,三拳两脚就把几个打手打得东倒西歪。​

赌场老板见状,恼羞成怒,亲自抄起一根木棍,朝着钱大力砸来。钱大力不慌不忙,侧身躲过,然后一把抓住木棍,用力一拽,老板就摔了个狗啃泥。​

张保龙见钱大力出手相助,心中感激,两人背靠背,一起应对剩下的敌人。​

一番激斗后,赌场里一片狼藉,打手们都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赌场老板见势不妙,灰溜溜地逃走了。​

张保龙拍了拍钱大力的肩膀,说道:“多谢兄弟出手相助,若不是你,今日我可就麻烦了。” 钱大力挠挠头,嘿嘿一笑:“张大哥客气了,路见不平,我怎能不管。”

两人相视一笑,就此相识。张保龙见钱大力为人正直,又对镇上情况熟悉,便想着让他帮忙一起查案,而钱大力也正想借此机会,弄清楚卖艺班子和那山洞里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两人一拍即合 。

张保龙与钱大力结识后,稍作休整,便前去拜会清平镇的镇长。镇长对这起离奇命案也是头疼不已,见到张保龙仿佛看到了救星,热情地接待了他,还表示会全力配合查案。

张保龙顾不上寒暄,当即询问起命案的详细情况,并要求查看死者的尸体和案发现场。

钱大力跟在张保龙身后,好奇又紧张,他深知这案子背后或许隐藏着与自己发现的秘密相关的线索。​

在官府忙碌了大半天,张保龙初步梳理了案件头绪,正准备和钱大力去镇上进一步调查走访。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走廊另一头闪过,钱大力瞬间瞪大了眼睛,心脏猛地一缩,那不是山洞里与卖艺班子头头交易文物的洋装男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官府?钱大力下意识地想要出声提醒张保龙,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见那洋装男人也瞥见了钱大力,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钱大力心中疑惑丛生,表面上却装作不认识,与张保龙擦肩而过。​

离开官府后,张保龙带着钱大力穿梭在清平镇的大街小巷,四处打听关于死者和近期镇上异常情况的消息。

然而,一整天下来,收获甚微。夜幕渐渐降临,华灯初上,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

当他们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时,突然,四周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钱大力警惕地握紧了拳头,张保龙也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刀。​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 张保龙大声喝道。​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从巷子两侧的阴影中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月光下,黑衣人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钱大力心中一惊,心想难道是那洋装男人察觉到自己被认出来,派人来灭口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埋伏?” 张保龙质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少废话,今天你们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说罢,一挥手,黑衣人纷纷挥舞着武器朝他们扑了过来。​

钱大力与张保龙背靠背,严阵以待。钱大力身形魁梧,犹如一座巍峨小山,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力量感。

只见他大喝一声,挥出沙包般大小的拳头,拳风呼啸,好似裹挟着山间凌厉的劲风,直逼黑衣人而去。

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千钧之力,打得黑衣人脚步踉跄,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张保龙这边,手持长刀,身姿轻盈灵动,宛如暗夜中的鬼魅。他刀法精湛,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寒光闪烁间,刀刀精准划过,黑衣人躲闪不及,身上很快便添了数道血痕,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衫。

但黑衣人人数众多,两人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钱大力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张保龙也多处受伤。可他们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杀出重围。​

在这生死攸关的激烈打斗中,张保龙瞅准时机,猛地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一把当地人称作 “火匣子” 的驳壳枪。这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峻的金属光泽,枪身小巧却透着一股摄人的气势。

他动作娴熟,手腕一翻,迅速扣动扳机,“啪啪” 两声清脆巨响瞬间在巷子里炸开。

两道火光如闪电般划过,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胸口处顿时爆开一片血花。

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击中,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钱大力正与身旁的黑衣人拼得气喘吁吁,汗水模糊了双眼,冷不丁瞧见这一幕,又惊又喜,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道:“张大哥,你早干啥去了!这火匣子要是早点拿出来,咱也不用费这么大劲!”

张保龙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抵挡着又一波攻来的黑衣人,一边扯着嗓子喊道:“这玩意儿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用,这驳壳枪威力大,子弹可不长眼,怕伤到你!”

其他黑衣人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原本凶狠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恐惧。

为首的黑衣人心中一慌,深知今日这任务怕是难以完成,一咬牙,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撤!”

剩余的黑衣人如同惊弓之鸟,眨眼间便消失在巷子的黑暗深处,只留下凌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钱大力和张保龙也没力气去追,两人累得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过了好一会儿,钱大力挣扎着起身,查看自己和张保龙的伤势。

他的手臂伤口还在汩汩流血,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好在伤口不深;张保龙身上倒是有几处擦伤和刀伤,好在并无大碍。

“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抓个活口问问,到底是谁要置咱们于死地。” 张保龙强撑着站起身,目光在四周仔细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们在巷子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受伤倒地、动弹不得的黑衣人。两人拖着这黑衣人,一路艰难地来到了镇外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中。

破庙内蛛网横生,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惨白的光影,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张保龙一脚踢在黑衣人身上,厉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杀我们?”

黑衣人起初还嘴硬,紧闭双眼,牙关紧咬,一声不吭。钱大力见状,怒从心头起,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黑衣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暴喝道:“你要是再不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喂狼!”

黑衣人吓得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终于开口了:“是…… 是那个穿洋装的男人,他出了大价钱,让我们来取这小子的性命。他说这小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留着是个祸害。”

钱大力和张保龙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这肯定和钱大力在山洞里看到的文物交易有关。

张保龙接着问:“那他为什么要杀钱大力?他到底是谁?还有,最近镇上那起命案,和他有没有关系?”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我…… 我真不知道那洋装男人是谁,只知道他很有钱,出手大方。至于命案,我不清楚,我们只接到了杀这小子的任务。”

钱大力松开手,让黑衣人瘫倒在地。他和张保龙坐在破庙的台阶上,陷入了沉思。现在他们知道了洋装男人的威胁,可这背后的阴谋到底是什么,那起离奇命案又和这一切有着怎样的关联,依旧是谜团重重 。

迷雾重重

钱大力和张保龙在破庙中坐了许久,张保龙率先打破沉默,神色凝重地说:“大力,看来这事儿远比咱们想得复杂。这洋装男人既然在暗处对我们下手,还牵扯到文物交易,背后说不定藏着更大的阴谋。”

钱大力攥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愤怒:“张大哥,不管怎样,咱不能就这么算了。那洋装男人太可恶,一定要把他的阴谋揭露出来!”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直接去官府找镇长,将他们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希望能借助镇长的力量,揪出洋装男人背后的秘密。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在清平镇的石板路上,钱大力和张保龙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朝着官府走去。

一路上,钱大力的心情既紧张又激动,想到即将与那洋装男人当面对质,他的手心都微微沁出了汗水。

来到官府门口,守卫见是张保龙,也不敢阻拦,恭敬地放行。两人径直来到镇长的办公室。

镇长正坐在桌前审阅公文,见他们进来,放下手中的笔,疑惑地问道:“张神探,这么着急找我,可是有命案的新线索了?”

张保龙上前一步,沉声道:“镇长,这命案背后恐怕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我们近日调查发现,有一个穿洋装的男人,暗中从事非法勾当。”

说着,他示意钱大力,钱大力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在山洞中看到洋装男人与卖艺班子头头交易文物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镇长听后,脸色微微一变:“竟有此事?这洋装男人是谁,你们可查清楚了?”

张保龙接着说:“我们虽未查明他的身份,但种种迹象表明,他与官府似乎有所关联。而且,我们怀疑他利用县城的地理位置优势,与洋人勾结,暗中倒卖军火给当地土匪。这不仅危及清平镇的安全,恐怕与这起离奇命案也脱不了干系。”

镇长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此事非同小可,你们可有证据?”

钱大力着急地说:“镇长,我们抓住的那个黑衣人可以作证,他亲口承认是洋装男人雇他们来杀我。”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钱大力定睛一看,正是那洋装男人。洋装男人看到钱大力和张保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哟,这不是张神探和钱小哥吗?怎么,在这儿聊得这么热闹,是在说我吗?”

张保龙站起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洋装男人:“没错,说的就是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今日就是来向镇长揭发你的。”

洋装男人却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证据?空口无凭,就凭你们几句话,就能定我的罪?”

镇长见状,连忙说:“大家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洋装男人趁机走到镇长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镇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犹豫了一下,对张保龙和钱大力说:“张神探,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再调查调查。你们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

钱大力一听,急了:“镇长,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张保龙拉住钱大力,向镇长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镇长的消息。但还望镇长能尽快彻查此事,以免夜长梦多。” 说罢,拉着钱大力离开了官府。

走出官府,钱大力满心愤懑:“张大哥,这镇长怎么回事?难道他也被那洋装男人收买了?” 张保龙神色凝重,摇摇头说:“先别着急下结论,我们再想想办法。

这事儿肯定没这么简单,洋装男人既然敢在官府如此嚣张,背后必定有依仗。我们得找到更有力的证据,才能扳倒他。”

两人一边走,一边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却不知更大的危机正悄然向他们逼近 。

钱大力和张保龙离开官府后,并未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镇上一家不起眼的茶馆。

他们寻了个角落坐下,要了壶茶,佯装闲聊,实则小声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

钱大力心急如焚,不停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张大哥,咱们现在该咋办?那镇长明显被那洋装男人说动了,咱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啊。”

张保龙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透过袅袅升腾的热气,在茶馆里四处打量一番,确认无人偷听后,压低声音说:

“大力,别急。咱们得先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让镇长彻底信服。我觉得可以从那卖艺班子入手,他们既然参与过文物交易,说不定还知道洋装男人其他的犯罪勾当。”

钱大力眼睛一亮,随即又皱起眉头:“可那卖艺班子早就没影了,咱们上哪儿去找他们?”

张保龙神秘一笑:“我之前办案的时候,结识了一个江湖百晓生,他消息灵通,说不定能打听到卖艺班子的下落。我这就去找他,你先回家躲着,千万别露面,那洋装男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不安全。”

钱大力虽不情愿,但也知道张保龙说得在理,只好点头答应。两人约定好联络方式后,便分头行动。

钱大力刚走出茶馆没多远,就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佯装若无其事,加快脚步,拐进了一条小巷。

在巷子里绕了几个弯后,他躲在一处墙角,偷偷观察外面的动静。不一会儿,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巷口,东张西望地寻找着钱大力的踪迹。

钱大力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被跟踪了,看来洋装男人已经开始对他采取行动了。

另一边,张保龙来到了城郊一处破旧的小院前。他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谁啊?”

张保龙轻声说道:“是我,张保龙,来找老七。”

门 “吱呀” 一声打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探出头来,看到张保龙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哟,张神探,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张保龙走进院子,只见院子里堆满了各种杂物,中间摆着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一些破旧的书籍和信件。

老头指了指石桌旁的凳子,让张保龙坐下,然后问道:“张神探,找我有啥事啊?” 张保龙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洋装男人和卖艺班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希望老头能帮忙打听卖艺班子的下落。

老头听后,沉思片刻,说道:“这事儿有点棘手啊。那卖艺班子向来行踪不定,不过我倒是听说他们最近在邻镇出现过。我给你个地址,你去那儿碰碰运气吧。”

说着,老头从屋里拿出一张纸条,写下了一个地址递给张保龙。

张保龙接过纸条,感激地说:“多谢老七,要是这次能成功破案,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头摆摆手:“张神探说哪儿的话,你平时没少照顾我,这点忙算啥。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听你说的这事儿,背后怕是水很深。”

张保龙点点头,告别老头后,便朝着邻镇赶去。

钱大力在小巷里躲过跟踪者后,小心翼翼地回到家中。他躲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张保龙的消息。

夜幕渐渐降临,家里人都察觉到钱大力的异样,但他什么也没说。

终于,在深夜时分,钱大力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他连忙起身,打开窗户,只见张保龙站在窗外。

张保龙翻进房间,一脸疲惫,但眼中却透着兴奋:“大力,我打听到卖艺班子的下落了。

他们在邻镇的一个废弃仓库里落脚,咱们明天一早就赶过去。” 钱大力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好啊,张大哥,这次一定要让那洋装男人原形毕露!”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具体的行动方案,便各自休息,准备迎接第二天的挑战 。

仓库脱身

天刚蒙蒙亮,钱大力和张保龙便趁着晨雾出发了。清平镇通往邻镇的路崎岖不平,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寂静得有些诡异。钱大力心急,脚步匆匆,时不时回头催促落在后面的张保龙。

张保龙则神色凝重,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暗自思索着即将面对的状况。

终于,他们来到了邻镇。按照老七提供的地址,两人在镇外一处偏僻的地方找到了那座废弃仓库。

仓库的大门半掩着,铁锈斑驳,周围杂草丛生,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钱大力刚要抬脚往里走,却被张保龙一把拉住。

“小心点,大力。这地方看着不对劲,咱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陷阱。” 张保龙低声提醒道。钱大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点了点头。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从门缝中往里窥探。只见仓库内昏暗无光,堆积着一些破旧的木箱和杂物,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这货什么时候能到?陈乔治那边催得紧。” 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

“快了,估计这两天就到。咱们可得小心点,听说清平镇来了个厉害的捕快,在查陈乔治的事儿。” 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钱大力和张保龙对视一眼,心中一喜,看来这仓库果然和陈乔治有关。

他们决定悄悄潜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证据。两人轻手轻脚地推开大门,尽量不发出声响。

刚走进仓库,一阵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钱大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谁在那儿?” 仓库里传来一声大喊,紧接着,几个身影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钱大力和张保龙迅速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来者正是卖艺班子的几个成员,他们手持棍棒,面露凶色。

“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子,竟敢追到这儿来。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卖艺班子头头恶狠狠地说道。

张保龙冷笑一声:“你们违法犯罪,今日就是你们的末日。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交代出陈乔治的罪行。”

卖艺班子的人哪肯听劝,一拥而上。钱大力凭借着强壮的体魄,与他们近身搏斗,每一拳挥出都带着呼呼风声。

张保龙则施展拳脚功夫,巧妙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一时间,仓库内尘土飞扬,喊叫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之时,钱大力瞅准一个空当,冲向一旁的木箱堆。他猜测证据可能就藏在里面。

果然,在一个木箱中,他发现了几本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与陈乔治的交易明细,包括文物、军火的买卖时间和金额。

“张大哥,找到了!” 钱大力兴奋地喊道。

卖艺班子的人见势不妙,想要抢夺账本。张保龙见状,加大攻势,将他们逼退。两人一边抵挡着敌人,一边朝着仓库门口退去。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冲出仓库时,突然听到一阵汽车轰鸣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仓库门口,陈乔治从车上缓缓走了下来。

他身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油光发亮,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身后还跟着几个荷枪实弹的保镖。

“你们以为能这么轻易地跑掉吗?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陈乔治得意地笑道,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傲慢 。

钱大力紧紧攥着账本,站在张保龙身后,眼睛死死盯着陈乔治。陈乔治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像一把火,烧得钱大力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张保龙则冷静地观察着周围形势,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脱身之计。

陈乔治挥了挥手,几个保镖立刻呈扇形散开,慢慢朝着钱大力和张保龙逼近。

卖艺班子的人也围了上来,脸上带着狰狞的笑,仿佛已经看到两人命丧当场。

“陈乔治,你别得意得太早!你的罪行已经被我们掌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张保龙大声喝道,试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陈乔治却只是轻蔑地一笑,说道:“就凭你们两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个自以为是的捕快。我在这清平镇经营多年,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你们能把我怎样?”

钱大力实在忍不住了,冲上前一步,喊道:“你这个坏蛋,做了这么多坏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陈乔治眼神一冷,恶狠狠地说:“报应?在这乱世,有钱有权就是王道。今天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把账本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张保龙悄悄将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把驳壳枪。但他知道,对方人多势众,贸然开枪未必能全身而退。

此时,钱大力也察觉到张保龙的动作,他灵机一动,突然大声喊道:“张大哥,咱们和他们拼了!” 说着,故意做出要冲上去的样子。

陈乔治和他的手下被钱大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一瞬间,张保龙迅速掏出手枪,朝着天空连开两枪。

枪声在空旷的仓库外回荡,惊飞了一群栖息在附近树上的乌鸦。

陈乔治的保镖们被这枪声吓得脸色惨白,纷纷举起枪,不知所措。张保龙趁机大声喊道:“我们已经通知了官府,大批人马马上就到。你们现在投降,还能从轻发落!”

这一招果然奏效,陈乔治的手下们开始交头接耳,面露惧色。陈乔治见状,心中恼怒,却也有些慌乱。他没想到张保龙竟敢开枪,更害怕官府真的来了。

钱大力瞅准时机,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陈乔治砸了过去。陈乔治躲避不及,石头砸在他的肩膀上,疼得他 “哎哟” 一声。

“兄弟们,别听他们的,给我上!杀了他们!” 陈乔治恼羞成怒,大声喊道。

但此时,他的手下们已经乱了阵脚。张保龙和钱大力趁机发动攻击,张保龙用枪威慑住保镖,钱大力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人群中穿梭,与敌人展开近身搏斗。

在混乱中,钱大力发现仓库的角落里有一个通风口。他灵机一动,对张保龙喊道:“张大哥,咱们从那儿出去!”

张保龙会意,一边开枪逼退敌人,一边和钱大力朝着通风口的方向移动。两人配合默契,终于冲破了敌人的包围圈,来到了通风口前。钱大力用力推开通风口的盖子,先钻了进去,然后伸手拉张保龙。

就在他们快要逃脱的时候,陈乔治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张保龙的脚。张保龙用力一蹬,挣脱了陈乔治的手,和钱大力一起钻出了通风口,消失在茫茫晨雾之中 。

横生枝节

钱大力和张保龙从废弃仓库惊险脱身后,一路狂奔,直到确定陈乔治的人没追上来,才停下脚步,躲进一处偏僻山洞。钱大力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可手中仍紧紧攥着那几本至关重要的账本。

张保龙也面色疲惫,但眼神透着坚定,他接过钱大力递来的账本,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一笔笔见不得光的交易。随着张保龙一页页翻看,一个惊人的阴谋逐渐浮出水面。

原来,那个死在客栈的京城来客,竟是一名受雇于政府的秘密调查员。

他听闻清平镇有不法分子与洋人勾结,暗中倒卖军火和文物,便前来调查,结果被陈乔治一伙发现。陈乔治担心自己的罪行败露,便指使卖艺班子的人在客栈将其杀害。

“张大哥,这账本可算是铁证了,陈乔治这次插翅难逃!” 钱大力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喜悦交织的光芒。

张保龙点点头,神色凝重:“没错,可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陈乔治在清平镇势力庞大,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靠山。

我们必须小心行事,确保将这些证据安全送到县里,让县长主持公道。”

两人在山洞中稍作休息,便趁着夜色继续赶路。一路上,他们时刻警惕着陈乔治的追杀,专挑偏僻小路前行。

终于,在天色微亮时,他们抵达了县城。

张保龙和钱大力没有直接去县府,而是先来到一处隐秘据点。这里是张保龙在办案时于县城设立的秘密联络点,他将账本小心翼翼地藏好,又安排了可靠的人在此看守,以防万一。

随后,两人来到县府门口。这次,他们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先观察了一番周围情况,确定没有陈乔治的眼线后,才走进县府。

见到县长后,张保龙将账本中的内容以及他们这几日的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向县长汇报。

县长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没有想到,清平镇竟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犯罪团伙,而陈乔治这个小官,居然是幕后黑手之一。

“张神探,此事事关重大,容我立刻召集人手,将陈乔治等人捉拿归案。” 县长严肃地说道。

张保龙点点头:“县长,事不宜迟,陈乔治肯定已经察觉到我们逃脱,说不定正在销毁证据,准备逃跑。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在县长的安排下,大批衙役迅速集结,兵分几路,朝着陈乔治在清平镇的住处、卖艺班子的藏身之处以及可能藏匿证据的地方赶去。钱大力也跟着张保龙,加入了抓捕行动。

他心中充满了期待,盼着能亲手将陈乔治绳之以法,为死去的京城来客讨回公道 。

在县长的安排下,大批衙役迅速集结,兵分几路,朝着陈乔治在清平镇的住处、卖艺班子的藏身之处以及可能藏匿证据的地方赶去。钱大力也跟着张保龙,加入了抓捕行动。

经过一番紧张搜捕,陈乔治及其一众党羽纷纷落网。众人将陈乔治五花大绑,押解着准备返回县城。

队伍沿着蜿蜒山路前行,两旁是茂密山林,寂静得有些诡异。钱大力走在队伍中间,时刻警惕着四周,生怕陈乔治的余党半路杀出。张保龙则骑马跟在押解囚车旁,目光冷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队伍行至一处山谷时,突然,一声尖锐哨声划破长空。紧接着,一群土匪从山林中冲了出来,将官兵队伍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她身着黑色劲装,腰间别着双枪,眼神凌厉,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狠劲,一看便知是这群土匪的头子。

官兵们见状,迅速摆出防御阵型,将囚车护在中间。张保龙眉头紧皱,策马向前几步,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阻拦官府办案!”

女土匪头子冷笑一声,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桀骜:“哼,官府?在这山头,我说了算。把人留下,你们可以走。”

张保龙心中一惊,他深知这群土匪来者不善,且看这阵仗,怕是早有准备。但他毫不退缩,沉声道:“这是政府要犯,你们若敢阻拦,便是与政府作对,后果自负!”

女土匪头子却不为所动,一挥手,土匪们纷纷举起手中武器,子弹上膛,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双方对峙片刻,谁也不肯退让。突然,一名土匪按捺不住,率先开了一枪。

这一枪如同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战火,官兵与土匪瞬间陷入激烈交火。

枪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山谷中硝烟弥漫。钱大力也拿起武器,与身旁官兵并肩作战,他瞅准时机,朝着土匪群中冲去,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满腔怒火。

混乱中,女土匪头子趁乱冲向囚车。看守囚车的官兵奋力阻拦,却被她轻松解决。她一把扯掉囚车上的锁,将陈乔治拉了出来。

“你是谁?为何救我?” 陈乔治又惊又喜,望着女土匪头子问道。

女土匪头子没有回答,只是将他拉到自己马上,猛抽一鞭,骏马嘶鸣一声,朝着山林深处奔去。待张保龙反应过来,想要追赶时,女土匪头子和陈乔治早已消失在茂密树林中,只留下官兵们在原地气得跺脚 。

孰真孰假

钱大力和张保龙眼见陈乔治被女土匪头子救走,心急如焚,哪肯善罢甘休。两人稍作整顿,便沿着女土匪逃窜的方向一路追赶。山路崎岖难行,两旁的荆棘划破了他们的衣衫,汗水混着血水,浸湿了后背,但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将陈乔治再次捉拿归案。

就在他们追到一片密林深处时,突然,周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钱大力和张保龙心中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土匪们手持大刀、长枪,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嘴里还骂骂咧咧。

“哼,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追到老子的地盘!” 一个满脸横肉的土匪挥舞着大刀,恶狠狠地说道。

钱大力和张保龙奋力抵抗,无奈土匪人数众多,一番激烈搏斗后,他们终因寡不敌众,被土匪们生擒。土匪们用粗绳将两人紧紧捆绑,推搡着押往土匪窝。

一路上,钱大力又气又急,不断挣扎,还冲着土匪们喊道:“你们这群混蛋,放开我!” 但回应他的只有土匪们的嘲笑和拳打脚踢。

张保龙则面色凝重,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环境,思考着脱身之计。

不多时,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山洞前。山洞内烛火摇曳,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中间摆放着一张虎皮座椅,上面坐着的正是之前救走陈乔治的女土匪头子杜二娘。她浓眉大眼,眼神犀利,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狠劲。见钱大力和张保龙被押进来,杜二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吐出一口烟圈。

“哟,这俩小子还真有种,追到姑奶奶这儿来了。” 杜二娘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不羁。

钱大力瞪着她,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救那个混蛋陈乔治?他干了那么多坏事,你帮他就是助纣为虐!”

杜二娘还未回应,这时,一个身影从山洞深处缓缓走出。钱大力瞧着这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你们俩倒是有几分胆色,敢追到这儿。” 那男子开口说道,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

张保龙赶忙说道:“我们是在查办要案,陈乔治罪大恶极,勾结洋人倒卖军火文物,还犯下命案,万不可让他逍遥法外。还望各位能明辨是非,助我们一臂之力。”

男子微微皱眉,陷入沉思。杜二娘却不耐烦地将手中烟杆往地上一敲,骂道:“少在这儿废话,在姑奶奶这地盘,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今天你们俩的小命,就攥在姑奶奶手里!”

钱大力满心愤懑,眼眶通红,却又无计可施。在这僵持之际,他盯着那男子的面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十几年前,老钱头时常念叨,曾受一位富家公子相助,才得以在清平镇定居。看眼前这人的眉眼轮廓,与父亲描述的竟有几分相似。

“您…… 您可是赵二赵先生?” 钱大力试探着问道。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仔细打量钱大力,说道:“你是…… 老钱头家的孩子?”

钱大力激动地点点头:“正是!我爹是老钱头,当年多亏了您帮忙,我们一家才在清平镇有了安稳日子。”

赵二长叹一声:“唉,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战乱不断,后来便与你们家断了联系。没想到今日会在此相遇。”

山洞内气氛依旧凝重,杜二娘冷哼一声,打破平静:“哼,什么旧情不旧情,在这乱世,可容不得心软。你们俩到底想怎样?”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一场艰难的谈判似乎即将拉开帷幕 。

山洞内气氛凝重,钱大力和张保龙被绳索紧紧捆绑,对面是一脸凶悍的杜二娘和陷入沉思的赵二。赵二虽落草为寇,但念及当年老钱头的救命之恩,对钱大力和张保龙还算客气,并未像对待普通俘虏那般打骂。

“赵二叔,杜二娘,我们真的是在查办关乎国家安危的大案。陈乔治那家伙罪大恶极,绝不能放过他。” 钱大力焦急地说道,眼中满是恳切。

赵二微微皱眉,看了看杜二娘,又瞧了瞧钱大力,长叹一口气:“大力啊,有些事,你们并不知晓。”

杜二娘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把玩着手中的烟枪,但也没有打断赵二的话。

“民国初期,袁世凯妄图复辟帝制,各路英雄豪杰纷纷声讨。国家危在旦夕,我们这些江湖草莽,也想着为救国出份力。” 赵二缓缓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沧桑与坚定。

“我们黑水寨,也就是杜二娘的山头,协助救国军运送过一批至关重要的军火。那些军火,可是用来对抗袁世凯势力的。” 赵二接着说道。

钱大力和张保龙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他们没想到,这群看似凶狠的土匪,竟还有这样一段爱国之举。

“那卖艺班子呢?他们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张保龙敏锐地抓住关键,追问道。

赵二神色一凛,说道:“卖艺班子的人,表面上走南闯北卖艺,实则暗中负责处理一些文物的外运。将那些珍贵文物换成钱,用来支持救国军的行动。”

“可这和客栈里被杀的那个京城来客有什么关联?” 钱大力疑惑地问道。

赵二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那人是个特务,被袁世凯的爪牙派来监视我们。他察觉到了卖艺班子的异常,一旦他将消息传出去,我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所以,卖艺班子的人只能痛下杀手,在客栈将他暗杀。”

钱大力和张保龙听闻,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原本看似简单的案件,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复杂的家国大义。

“可陈乔治呢?他分明是个卖国求荣的家伙,勾结洋人倒卖军火和文物,你们怎么能救他?” 钱大力还是不解,追问道。

杜二娘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依旧带着几分狠劲:“那陈乔治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说能帮我们更好地支持救国军。我们当时急需这笔钱,就……”

赵二也面露愧疚之色:“我们也是被他骗了,不知道他背地里竟干着如此伤天害理的勾当。”

山洞内一片寂静,众人都陷入了沉思。钱大力和张保龙此时才明白,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得多,一时间竟无法分辨孰真孰假 。

剑走偏锋

山洞内的寂静被赵二沉重的叹息声打破,他目光深邃,继续向钱大力和张保龙剖析着当下的时局:

“大力,张兄弟,如今这世道,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袁世凯虽已倒台,可各方势力依旧纷争不断。救国之路艰难险阻,每一份力量都至关重要。我们黑水寨虽为草莽,却也一心报国。”

赵二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敬佩之色:

“你们可知,有多少爱国人士,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为了国家的独立和尊严,与列强、军阀殊死搏斗。他们散尽家财,组建义军,只为能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让国家不再受列强欺凌。”

钱大力起初还微微皱着眉,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犹疑,在山洞中来回踱步。

听到赵二描述那些爱国壮举时,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身子不自觉地转向赵二,眼睛睁得越来越大,仿佛在赵二的话语中看到了另一个充满希望的世界。

他的双手原本无意识地垂在身侧,此时也慢慢握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突然,钱大力猛地停下脚步,挺直腰杆,目光炯炯地看向赵二,大声说道:“赵二叔,我明白了。我愿意跟你们一起,为救国出一份力!”

说罢,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像是在憧憬即将开启的新生活。

张保龙看着钱大力,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对钱大力决心的赞赏,也有对未知前路的担忧。

他轻轻拍了拍钱大力的肩膀,低声说道:

“既然如此,关于客栈命案,我可以设法应付交差。只是,如今文物外流严重,长此以往,国家瑰宝将损失殆尽。我们不应再让我国文物流出海外,而劫富济贫,筹集资金,不失为一个可行之法。”

杜二娘一听,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睛瞬间睁大,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大声说道:

“好!这主意不错。那些富商们,平日里压榨百姓,囤积财富,如今国难当头,也该让他们出出血了。”

众人围坐在一起,开始详细商议劫富济贫的计划。赵二凭借着在江湖上多年的人脉,提供了几个当地富商的信息,这些人不仅为富不仁,还与军阀勾结,大发国难财。杜二娘则根据黑水寨的人手和武器情况,制定了初步的行动方案。

“咱们先挑一个防备相对薄弱的富商下手。摸清他的宅院布局、家丁数量和巡逻规律,然后找准时机,一举拿下。既能得到钱财,又能给其他富商一个警示。” 杜二娘一边比划着,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

钱大力听得全神贯注,身子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不时提出自己的想法:“我可以帮忙打探消息,我在清平镇认识不少人,说不定能打听到更详细的情况。”

张保龙也补充道:“行动时,要注意隐蔽,尽量避免伤及无辜。而且,事后要妥善处理钱财,确保每一分都用在救国事业上。”

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众人终于确定了劫富济贫的具体计划。山洞内,气氛不再凝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为了共同目标而奋斗的激昂情绪。

夜幕低垂,墨色的浓云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钱大力跟在彪哥身后,带着一群黑水寨的弟兄,脚步轻缓地朝着麻县桂河镇潜行。凛冽的夜风呼呼地刮着,吹得路边的残枝败叶沙沙作响,仿若在为这场即将开场的行动暗暗鼓劲。

钱大力的心脏剧烈跳动,紧张与期待交织,毕竟这是他加入黑水寨后参与的首次重大行动。

“大力,到了镇上,机灵点。那孙大财主家的公子常来这妓院厮混,咱们手脚麻利些,别出岔子。”

彪哥侧过头,压低声音向钱大力叮嘱道。钱大力重重点头,目光灼灼,尽管掌心早已沁出冷汗。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摸进桂河镇,小镇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唯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打破平静。

他们径直朝着镇中那家热闹非凡的妓院走去。妓院门口灯笼高挂,两个龟奴正站在门口招揽着客人。

彪哥使了个眼色,几个弟兄佯装成寻欢作乐的客人,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三言两语便将龟奴引到一旁,迅速将其制住,全程没发出一点声响。

钱大力深吸一口气,跟在彪哥身后踏入妓院。里头灯火辉煌,丝竹之音不绝于耳,浓妆艳抹的女子们在席间穿梭,欢声笑语不断。

他们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小心探寻,很快便锁定了孙大财主公子所在的房间。

钱大力一脚踹开房门,屋内,孙公子正左拥右抱,与几个女子嬉笑玩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脸色瞬间煞白。

“你们……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孙公子声音颤抖,惊恐地问道。

彪哥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孙公子的衣领,冷笑道:“孙公子,对不住了,我们请你去别处享几天福。让你爹准备好巨额赎金,不然,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孙公子吓得浑身发抖,忙不迭地点头。

钱大力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肆意挥霍、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心中毫无怜悯。

他想着孙大财主平日里为富不仁的种种行径,觉得此番行动再正当不过。

控制住孙公子后,彪哥立刻安排一名弟兄乔装打扮,带着勒索信前往孙府。信中明确要求孙大财主在指定时间、地点送上赎金,否则就别想再见到他的宝贝儿子。

而钱大力等人则带着孙公子,从妓院的后门悄然离开,寻了个隐秘的据点藏身,静静等待着孙大财主的回应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仿佛弹指一挥间。这几日,钱大力和黑水寨的弟兄们在隐秘据点里,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眼睛紧紧盯着孙公子,不敢有丝毫懈怠。

孙公子早已没了初时的嚣张气焰,缩在角落里,目光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终于,到了约定取赎金的日子。

杜二娘身着一袭紧身黑衣,腰间别着双枪,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凌厉劲儿,亲自带领着一众弟兄前往交易地点。

钱大力满心期待,也跟着队伍一同前往,他深知此次行动的成败关乎重大。

交易地点选在桂河镇外一处废弃的破庙。当杜二娘一行人赶到时,孙大财主已经带着赎金,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等候多时了。

孙大财主面色阴沉,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但在看到杜二娘腰间那明晃晃的双枪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杜二娘,你可别乱来!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把赎金带来了,快把我儿子放了!” 孙大财主色厉内荏地喊道。

杜二娘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孙大财主,着什么急?先让我们看看赎金够不够数。”

说着,她一挥手,几个弟兄走上前去,打开了装着赎金的箱子。

只见箱子里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和一沓沓的银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杜二娘仔细检查了一番赎金,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嗯,还算你识相。把孙公子带过来。”

钱大力和几个弟兄押着孙公子走上前。

孙公子看到父亲,顿时哭喊起来:“爹,救我!” 孙大财主心疼不已,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双方准备交换人质和赎金时,突然,孙大财主身后的家丁们蠢蠢欲动,似乎想要趁机发动袭击。

杜二娘眼疾手快,“嗖” 地拔出手枪,对准孙大财主的脑袋:“孙大财主,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孙大财主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喝住家丁:“都别动!听她的!”

杜二娘冷冷一笑,收起枪,说道:“哼,算你聪明。弟兄们,带着赎金撤!”

众人迅速撤离破庙,消失在山林之中。孙大财主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此次行动大获成功,黑水寨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赎金。

攻打虎头山

成功从孙大财主手中拿到赎金后,钱大力在黑水寨的威望如日中天。

但他丝毫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目光敏锐地盯上了附近一直与黑水寨针锋相对的虎头山。

这虎头山的匪首赵六杆,心狠手辣且诡计多端,不仅频繁骚扰周边手无寸铁的百姓,还屡次主动挑起与杜二娘队伍的冲突,严重压缩了黑水寨的势力范围,更对他们的生计来源造成了极大威胁。

钱大力毫不犹豫地主动请缨,带着一众黑水寨弟兄,一头扎进对虎头山的缜密侦察工作中。

他们纷纷乔装成朴实的普通百姓,或扮作挑担的货郎,或装作赶路的脚夫,在虎头山周边蛰伏了整整数日。

期间,他们巧妙地与当地居民攀谈,冒着被识破的风险,一点点摸清了赵六杆匪巢错综复杂的布局,以及那些暗藏玄机的防御工事,甚至连土匪们日常的人员活动规律都了如指掌。

半个月转瞬即逝,一切准备工作皆已妥当。钱大力站在队伍前,身姿挺拔,神色坚毅,一声令下,攻打虎头山的行动正式打响。

天刚泛起鱼肚白,黑水寨的弟兄们恰似出笼猛虎,朝着虎头山迅猛扑去。刹那间,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硝烟迅速弥漫开来,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山林。

钱大力手持大刀,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以身作则鼓舞着士气。他凭借对地形的精准把握,灵活指挥弟兄们巧妙避开敌人密集的火力。

行进途中,他们遭遇了赵六杆设下的尖刺坑陷阱,前路被阻。

钱大力迅速反应,大声呼喊:“弟兄们,别慌!把咱们带的长树枝拿出来,再用绳索牢牢绑紧,搭成简易的桥,快速通过!” 众人依令行事,顺利跨过陷阱,继续朝着匪巢稳步推进。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短兵相接,杀得难解难分。黑水寨中一位擅长轻功的弟兄大展身手,只见他身形如燕,在敌阵中穿梭自如,瞅准时机,猛地飞跃至敌人后方,成功突袭了弹药库。

“轰隆” 一声巨响,弹药库爆炸,火光冲天,敌人阵营瞬间陷入混乱,这为黑水寨的正面进攻减轻了巨大压力。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战,黑水寨的弟兄们终于成功突破虎头山防线,将赵六杆及其手下逼至一处山坳,陷入绝境。

最终,赵六杆被生擒,曾经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虎头山土匪势力彻底土崩瓦解。

在清理战场时,众人在一处隐蔽山洞中发现了赵六杆囤积的大量土烟。

这些土烟一旦流入市场,无疑会成为毒害无数百姓的恶魔。可对于如何处置这批土烟,黑水寨内部瞬间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这些土烟简直就是一座金山呐!咱们现在正为资金发愁,要是把它们卖了,能换来大把银子,足够壮大咱们黑水寨,以后在这一带的势力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一个身形魁梧的弟兄按捺不住,满脸兴奋地说道。

钱大力闻言,眉头紧锁,斩钉截铁地反驳:“绝对不行!这些土烟是祸害人的东西,咱们要是卖了,和那些丧尽天良的黑心商人有什么两样?虽说咱们干的是土匪行当,但最起码的良心不能丢,绝不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话是这么说,可黑水寨要发展,处处都得用钱啊。再说了,赵六杆之前不就是靠着卖土烟赚得盆满钵满吗?” 又有弟兄小声提出异议,眼神中透着一丝犹豫。

就在大家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气氛愈发紧张,甚至有几个急性子的弟兄差点动起手时,杜二娘一直紧抿的嘴唇终于张开,她目光坚定,声音沉稳有力:

“大力说得在理,咱们不能为了眼前这点利益,就昧了自己的良心。这些土烟必须销毁,绝对不能让它们再去祸害无辜百姓。”

尽管仍有部分弟兄满心不情愿,但在杜二娘的坚决坚持和钱大力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众人最终达成一致。

在一片空旷荒地上,钱大力手持火把,神情庄重,缓缓走向那堆积如山的土烟。

他将火把用力一扔,瞬间,熊熊大火燃起,土烟被付之一炬。滚滚浓烟扶摇直上,仿佛在向天地宣告黑水寨坚守正义的决心。

然而,土烟销毁一事并未就此平息风波。

当地那些靠贩卖鸦片谋取暴利的贩子,因黑水寨断了他们的财路,心中恨意滔天,他们暗中勾结其他山头的土匪,秘密商议着对黑水寨发动报复。

风声传到黑水寨,众人并未慌乱,反而更加团结一心。钱大力挺身而出,主动承担起组织防御和反击计划的重任。

在他的带领下,黑水寨日夜加紧训练,加强周边巡逻,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周边百姓听闻黑水寨销毁土烟的义举,对他们的好感直线上升,纷纷主动为黑水寨提供物资,还不时传来有关敌人动向的情报,为黑水寨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危机增添了有力支持 。

“朋友”来访

端午佳节,暖煦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黑水寨,将整座山寨照得熠熠生辉。寨中四处弥漫着艾草那特有的清幽香气,混合着家家户户蒸煮粽子的米香,勾勒出一幅别样温馨的画面。

黑水寨的弟兄们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或三两成群地闲聊,或帮衬着准备过节的吃食,欢声笑语回荡在寨中每一处角落。

就在众人尽情沉浸在这欢乐节日氛围之时,一名弟兄脚步匆匆,神色焦急地朝着议事厅奔去。此时,杜二娘正与钱大力商议着寨中近期事务,那弟兄一个箭步冲进厅内,单膝跪地,急切禀报道:“杜二娘,钱大哥,大事不好!附近几个小土匪寨子的头领,带着大批礼品,此刻正朝着咱们黑水寨赶来,说是趁着端午佳节,特意来走动走动,听那意思,是想和咱们结盟。”

杜二娘听闻此言,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 “川” 字,下意识地转头与钱大力对视一眼。

钱大力微微眯起双眼,陷入短暂沉思,片刻后开口道:“杜二娘,这事儿来得实在突然。不过仔细想想,若处理得当,说不定真是个壮大咱们黑水寨势力的绝佳契机。只是人心难测,这些小寨子来意不明,咱们务必得小心谨慎应对才是。”

杜二娘深以为然,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扬声吩咐下去:“传我命令,让后厨准备一桌丰盛好酒好菜,咱们得按最高规格礼节,好好招待这些贵客。”

不多时,几个小土匪寨子的头领在寨中弟兄的引领下,踏入了黑水寨议事厅。

走在最前头的,是鹰嘴寨的李麻子。

只见他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得有些过头的花朵,看着让人莫名心生警惕。他双手高高抱拳,身子微微前倾,语气极为热络地说道:

“哎呀呀,杜二娘,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值此端午良辰,我等特来拜访,还望二娘能赏个脸,与我们几个寨子结为同盟。往后日子,咱们定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携手在这江湖闯出一番更大的天地!” 说罢,他手臂潇洒一挥,身后手下们心领神会,迅速抬上几口雕花精美的大箱子,“哐当” 一声,稳稳放在厅中,箱子打开,里头金银财宝闪烁着诱人光芒,瞬间吸引了众人目光。

杜二娘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财物,神色未变,语气不卑不亢:

“李头领,你们这份心意,我杜二娘心领了。只是结盟一事,兹事体大,关乎我们黑水寨全体弟兄的生死存亡与未来走向,不知你们心中究竟有着怎样详细的打算?”

李麻子一听,忙不迭地向前迈出一步,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解释道:

“二娘您有所不知,如今这世道,各山头之间竞争愈发激烈,形势可谓是瞬息万变。我们这几个小寨子,实力属实有限,平日里没少被那些势力强大的土匪团伙欺负,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艰难。而黑水寨在二娘的英明带领下,威名早已远扬四方。要是能与二娘结盟,往后我们几个寨子,必定唯二娘马首是瞻,听从指挥,齐心协力一同对抗外敌,全力拓展咱们共同的势力范围。而且,实不相瞒,我们知晓几条隐蔽的秘密商道,沿途防卫松懈,利润丰厚,一旦结盟,这些商道带来的利益,咱们都可共享。”

这时,另一个寨子的王二虎也赶忙凑上前,用力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杜二娘。我们可绝不是来白占便宜的。我们寨子虽说人数不多,但在打探消息这方面,那可是有着独到的本事。往后不管江湖上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定能在第一时间,将消息原原本本送到黑水寨,保证误不了事儿。”

钱大力站在一旁,一直默默倾听着众人对话,心中暗自盘算起其中利弊。他心里清楚,结盟确实能给黑水寨带来不少潜在好处,可这些小寨子突然前来,态度如此积极,实在让人难以完全信服,说不定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念及此处,钱大力目光如炬,直视李麻子,开口问道:

“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有心结盟,那我倒想问问,倘若日后遇到危险,强敌当前,你们当真会为了黑水寨全力以赴,毫不退缩吗?就拿之前我们攻打虎头山来说,面对凶狠狡诈的赵六杆匪帮,你们能做到像我们黑水寨弟兄一样,舍生忘死、拼死战斗吗?”

李麻子听闻此话,脸上笑容瞬间一僵,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微微泛白,不过眨眼间,他便又强挤出笑容,说道:

“钱兄弟这话说的,既然选择结盟,那自然是一条心,同生共死。只是我们寨子人手确实有限,若真遇到太过强大的敌人,短时间内怕是难以集结足够人手。但请钱兄弟和杜二娘放心,只要二娘一声令下,我们必定想尽办法,哪怕拼了老命,也绝不含糊!”

杜二娘静静地听完众人所言,沉默良久,随后缓缓开口:

“结盟之事,事关重大,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决定的,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今日正值端午佳节,大家先暂且放下这些公事,好好喝上几杯,享受这难得的欢聚时刻。”

众人听杜二娘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强行劝说,只得纷纷举杯,一时间,议事厅内欢声笑语再度响起,众人推杯换盏,场面看似热闹非凡。

然而,在这表面的热闹之下,每个人心中都各自打着算盘。黑水寨究竟是否会与这些小寨子结盟,结盟之后又将面临怎样复杂的局势与变数,一切都还如同笼罩在迷雾之中,充满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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